[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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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
   

   

   

   
作者：不详
   

   
第一章
   

   
玫瑰紫的乳头像即将绽开的花蕾，未及怒放却已凋谢，又紧缩到绯红的葡萄
   
般模样，狸猫睁开眼睛，有点茫然地看着身子下面的男人躯体，汗水在他身上纵
   
横交错，浸过胸前那两颗黄豆大的米粒。狸猫伏下身子忽左忽右地吮吸着它们。
   

   
"让我帮你擦干吗？"
   

   
"不，就这样吧。"狸猫疲惫地回答，把头枕在男人的胸口上，伸出舌头慢
   
慢舔着那里的茸毛。她感觉到一些灼热的东西正在迅速失去它的温度，像不再受
   
控的云霄飞车脱离了轨道。"不要让它出来！"狸猫撒娇般地叫唤着，压低自己
   
的臀部试图固定住那根冷却的阳具，这动作不断挤压着花萼顶端的红宝石，一边
   
用着力气，狸猫一边神智不清地喘息着。
   

   
"天，你还想要么？"
   

   
在男人羼杂了沮丧和惊喜的询问、还有自己含混不清的呻吟声中，狸猫使尽
   
解数让滑腻腻的鳗鱼继续吸附在潮湿的深渊里面；然而越是努力，它越是不安分
   
地扭动和挣扎着，如同受到了某种惊吓。"不要，不要出来啊！"狸猫听见自己
   
仿佛是这样喊道。私处像一个无穷无尽的隧道，子弹列车撒着野无休无止地飞驰，
   
这个时间是如此漫长，狸猫在如此这般的幻想中死死抓住男人的肩头睡着了。猞
   
猁抱着熟睡的女人，有点庆幸她抓住的不是自己的胸毛。那可怎生是好？
   

   
羼杂了爱液和精液的白色黏液浸透了猞猁的股沟，在兰色床单上画了偌大一
   
个圆圈，并把两个人的阴毛几乎沾在了一起。鳗鱼趁机游了出来，却被嵌在花萼
   
里动弹不得，只露出鲜红的脑袋定定看着主人，泪眼汪汪。
   

   
第二章
   

   
这天一开始就不怎么顺，没等到公车，只好打的上班，二十元。狸猫劝告自
   
己说迟到得罚款五十，今天一大早赚了三十块钱回来；但是刘处长开会的时候两
   
次点了狸猫的名，说机关单位，女同志尤其是年轻女同志不宜浓妆艳抹。这就很
   
难按捺。恰好狸猫今天穿了吊带低胸的短裙，白生生的肌肤晃得一屋子人眼花缭
   
乱，被当场抓了现行。狸猫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散了会特地找到老陈说，下一
   
盘棋如何？
   

   
老陈惊喜交加，当下在办公桌上摊开棋盘，狸猫一声不吭地地下了十余手，
   
两个人都没坐，弯腰伏在桌上用力磕对方的棋子。老陈一直用余光警惕地去瞟狸
   
猫的眼睛，直到确定狸猫把注意力都放在棋盘上，酒糟鼻便透出欢天喜地的红色
   
来，视线缓缓下移……陷落在粉嫩的乳沟里面。这回老陈赚到了，狸猫的黑色胸
   
罩没戴好，紫赯色的乳晕露了一半在外面，"娘们够骚！奶头都快操黑了！"老
   
陈正喜滋滋地想，眼前忽然一花，几个棋子向他迎面飞来。
   

   
"回家看你妈！"狸猫把桌子用力一拍，扬手掀翻棋盘，怒气冲冲地向老陈
   
咆哮道，转身冲出办公室在走廊上恶狠狠地大声说："老色鬼！他偷看我！"徒
   
留老陈愣在原地，嘴唇直哆嗦，也不知道是气的慌还是急的慌。
   

   
此事当天就传遍了全处，自然有好几种议论。以刘处长为首的一派想，这小
   
妞一天到晚坦胸露乳，搞得老同志都没法安心工作，败坏了处里的名节。以小徐
   
为首的另一派则扼腕叹息，糟糕，这下她知道下棋的时候会被看见奶子，咱们今
   
后大可以金盆洗手退出棋坛。老陈自成一派，老羞成怒自不必说，那抹浓烈的紫
   
赯色却在眼前挥之不去。"骚ｂ才戴黑奶罩！"老陈闷声咒骂，但这和浓妆艳抹
   
不同，不好再去告刘处长，难道声称狸猫用黑奶罩勾引老同志？
   

   
狸猫出了一口恶气，打电话给猞猁撒着娇诉说此事。"我就爱露给小徐他们
   
看着玩，老陈五十多岁还翻鼻毛他来凑合什么，不跟他下棋他就去告领导，老娘
   
也不是好惹的！"猞猁在电话里含蓄地笑了几声，说狸猫你真坏。这天晚上约好
   
时间到猞猁家见面，猞猁让狸猫站在厨房里，弯下腰高高撅起屁股，猞猁的十个
   
指头深陷在软绵绵的臀部里，把狸猫的身子像钟摆一样前后摇晃，骁勇的长矛趁
   
势向深处反复穿刺。快到高潮时猞猁自下向上揽去，用力捏住狸猫胸前荡来荡去
   
的两个木瓜，几乎要握出青色的瘀痕；从下腹部传来的一波波暖流让狸猫失去了
   
全部的力气，跪在炉灶前尖叫了起来。
   

   
第三章
   

   
猛男一丝不挂地洗了澡出来，狸猫早就脱得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笑眯眯地
   
看着他胯下矗立的那个东西。大约１８厘米……狸猫心想，茶色的包皮和电缆般
   
纵横的青筋带来奇异的质感，比如信号发射塔一类。顶端的毒蘑菇红得发紫。
   

   
"别这么猴急"，狸猫劈开双腿，却用手捂在两腿之间，媚眼如丝地看着猛
   
男。美杜莎的卷发从指缝间胡乱地生长出来，像茂盛的树冠覆盖在手背上，透出
   
黑色丝绒般的光泽。若是猞猁此时多半会调侃两句，问狸猫是不是常常在下面搽
   
护发素；但是猛男兄不解风情，急不可耐地捧起乳房左右开弓地吮吸，将木瓜咂
   
得滋滋作响，胡子茬肆意犁着细柔的胸肉。"你奶头好大！"猛男含着正在从红
   
葡萄变成紫提子的乳头，口齿不清地称赞，语气相当诚恳。狸猫咯咯地笑着回答：
   
"口感好呗。"
   

   
随着狸猫的一声尖叫，猛男以惊人的时速猛撞了进去。那里边温暖湿润，畅
   
通无阻，阳具像乘风破浪的鱼雷没入子宫，劈开四片阴唇和私处内里那些似拒还
   
迎的嫩肉，将它们撑得满满当当。狸猫抓住猛男的手臂说："慢，慢一些。"但
   
是猛男紧闭着双眼，一脸耿直，一下紧接着一下地快速抽送，很快便发出吧唧吧
   
唧的水声，仿佛在泥泞中行走。换姿势的时候猛男发现自己的阴囊竟然被涂成了
   
乳白色，大吃一惊，狸猫咬着小指嗤嗤地笑，说水多的女人经操呗，随即翻身趴
   
在床上，将屁股晃来晃去。
   

   
"我操死你个小婊子，操死你个小骚ｂ。"猛男插得兴起，不禁大声吼叫以
   
助兴；狸猫断断续续地反驳他："你……操不……死……我。"猛男果然中计，
   
奋起神勇把腰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以野兽般的凶猛捣向狸猫深处，阳具也感觉到
   
四壁越发滚烫，好似身在瓮中。忽然一股炽热的温泉直喷到龟头上去，狸猫失声
   
大叫："操死我了，你操死我了！"身子一阵接一阵的痉挛，沸腾的岩浆紧跟着
   
一股股泄向龟头。猛男顿时全身酥麻，连忙抽出阳具，用中指紧紧摁住会阴不放。
   
爱液也随着溅了几滴出来，沾在阴毛上，黑色灌木丛点缀着斑斑点点的白花，暧
   
昧的气味飘向四方，狸猫尖声尖气地哀怨地哼哼着。
   

   
"你的技巧真好"，临别时，猛男真心诚意地称赞道。狸猫在京川宾馆门前
   
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说你的能耐也不小啊，换了七个姿势。猛男看上去很有些
   
依依惜别的意思，抱住狸猫不让她上车，在她耳边笨嘴笨舌地诉说："你真美，
   
你奶子真好看，你的小穴真紧，你的淫水真多，你叫床真好听，你夹得我真爽……
   
"这听起来相当滑稽。狸猫笑着推开他，说我该走了，猛男急忙说你还会去红色
   
年代酒吧吗？我以后该怎么联系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耍吗？
   

   
狸猫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说也许吧，未来全是也许。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看上去反而有另一种撩人的韵味，鼓鼓涨涨的胸脯将露脐上装勾勒出迷人的轮廓，
   
猛男的喉结一动；但狸猫已关上了车门，桑塔纳旋即在夜色中无影无踪。
   

   
第四章
   

   
丁处长约了星期三在春熙路见面吃晚饭，狸猫特意换上了宝蓝色的露肩长裙，
   
看上去矜持又不失娇媚。选择内衣的时候颇费心思，加厚的粉色胸罩么？蕾丝的
   
黑色胸罩么？鲜艳的无肩带桃红色胸罩么？最后选定了天青色的前扣胸罩，纤细
   
的肩带时常不经意地在肩头闪现，很是粗心大意的诱惑。
   

   
丁处长已经听说了老陈的事情，一见面就皱着眉头说，"机关干部怎么能出
   
这种事情，老不检点，有空的时候我要找你们赵局长聊一聊。"狸猫心里想你比
   
老陈小不了多少，岂不是同样"老不检点"？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克林顿五十
   
来岁还闹桃色事件呢，老陈也就五十出头，还没有熄火。丁处长说这倒也是，但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你呢！话一出口又觉得有点过了，连忙改口说，"无论如何不
   
应该占单位同事的便宜，毕竟是国家机关。"
   

   
"那不是同事就可以瞎搞胡搞了？"狸猫开玩笑说。
   

   
晚餐是必胜客的比萨，狸猫算了算，这顿饭得花丁处长十五分之一的薪水。
   
不过市委组织部是肥差，不应该就那点干巴巴的工资，丁处长虽然是好人，但还
   
不至于做圣人。这回丁处长在饭桌上依旧嵌在一个异常尴尬的角色里面，一会儿
   
是领导，关心一下下面同志的工作和成长状况；一会儿是叔叔，关心一下侄女儿
   
的身体健康；看起来他很想把自己嵌入到恋人的角色里去，但这十分吃力。后来
   
提到狸猫单位的工作环境，丁处长显然有全方位的了解，说你们单位老同志比较
   
多，对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可能有些不习惯，我当初把你调到这个单位看来也有些
   
失误。不过你放心，我正在联系Ｃ局的工作，那里年轻人多，不会再有什么闲言
   
闲语。
   

   
狸猫知道这是针对刘处长批评自己"浓妆艳抹"的事情，心里有一些感动，
   
就说："你别费心了，哪个单位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你把我从Ａ局调到Ｂ局，
   
又从Ｂ局调到Ｃ局，转得跟万花筒一样，何苦呢？Ｂ局我能适应，再说Ｃ局也不
   
见得适合我呆。"这话却让丁处长产生出来误会，沉默半响说："狸猫你别多心，
   
我没有那些意思，只是想帮帮你，我什么也不图你的。"
   

   
狸猫的心里一酸，伸手过去握住丁处长的手柔声说，"我也没有那些意思，
   
知道你对我好，不过你把我调来调去也不是办法，终究还是得自己适应环境。我
   
都快２５岁了，不能老靠着人家对不对？"
   

   
吃完饭又散了一会儿步，丁处长照旧把狸猫送回到家门口。"这么晚，我就
   
不进去了。"丁处长说。狸猫其实是想请他进去坐坐的，但和丁处长一般的心思，
   
害怕发生什么事情，就说你回家的时候小心，路上车多，到家了给我发短信报个
   
平安。丁处长听了这话，脸上不禁现出极受用的神情来，目光闪烁着一连盯了狸
   
猫好几眼。"你今晚真漂亮……"四十来岁的人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般喃喃地
   
称赞。狸猫说我什么时候不漂亮了？不漂亮也不会让你看见。说罢嫣然一笑。
   

   
丁处长坐在回程的出租车里，一边想着狸猫今晚迷人的笑靥和曲线，纤细的
   
腰肢，肩头若隐若现的天青色肩带；一边又想着自己和她之间该死的数字差距。
   
"我都是她叔叔的年纪了"，丁处长的心里有些难过，不知怎么忽然又想起死去
   
的老婆来。老婆年轻的时候也有一副好身段，前凸后翘，只是没狸猫生得这般标
   
致。老婆最喜欢趴在沙发上，让自己从后面进去，因为叫床的声音格外响亮，怕
   
被邻里听见，嘴里便咬着丁处长的内裤。那时丁处长血气方刚，一晚上可以大战
   
四次，想着想着便觉得裤子被什么东西挑了起来，一时间千头万绪，狸猫竟然幻
   
化成老婆的模样在身子下面辗转呼叫。丁处长焦躁地死死掐住大腿，掐出了四个
   
浸血的小窝，司机看他表情扭曲得很，不由得心下忐忑，摸了摸皮带上的猎刀。
   

   
这时候狸猫刚洗完澡，湿漉漉地跳到床上去，情绪也有些低落。"我是坏女
   
人呢"，狸猫幽幽地想。丁处长上车的时候在车门上磕了一下，神不守舍的样子，
   
那时候其实很想走过去抱一抱，亲一亲他，脚却一动也不动，怕这样的关系玷污
   
了便山穷水尽。自己决计没法跟丁处长山盟海誓过日久天长，他偏偏又不是猞猁
   
那样随便玩玩就罢了的男人。恰好两个人都有所承诺。丁处长下决心要给狸猫安
   
排一份她满意为止的工作；猞猁则答应为狸猫写篇颓废的小说，狸猫作为主角在
   
小说中妖娆众生。
   

   
"但是只有一根阴茎做朋友的话，那里会很寂寞……"狸猫下意识地抚摸着
   
两腿之间毛茸茸的地方。
   

   
第五章
   

   
松鼠是被狸猫在路上捡到的——那时他刚从传奇网吧出来，骑着自行车飞快
   
地蹬回学校寝室，时间是凌晨二时许。路边独自站着的一个女郎冲他凌空踢了一
   
脚示意，嚷了句："帅哥！"
   

   
然后就有如被什么附体似的和她去旅馆开了房间，冲了澡，宽衣解带抱在一
   
起，凑在她纤细的脖子上闻着发香。这艳遇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又令人喜上眉梢，
   
牛顿被苹果砸中时的感觉想必也不过如此。女郎的眉目很精致，及肩的直发像闪
   
烁着酒红色的缎子，总之是个美人来着，班上的女生和她简直没法相比。"愿意
   
和我做爱吗？"狸猫真诚地问，松鼠红着脸嗯了一声。狸猫想了想，又问："你
   
不会还是处男吧？"
   

   
这句话激怒了松鼠，她看不起人！便用拙劣的手法解开了她的胸罩，手指陷
   
在粉扑扑的棉花糖里揉揉捏捏。狸猫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少年拨弄着自己的乳头，
   
让它一点点变硬、膨胀、翘起来！她的神情却让松鼠很不自在，仿佛在进行一场
   
期末考试，测试自己能不能取悦这个女郎的身体。狸猫既是考卷，又是考官，松
   
鼠不服气地向下开垦。
   

   
伸进黑色蕾丝内裤的手首先遇到了大片的芦苇，痒痒地扎在掌心；松鼠一边
   
揉弄着它们一边继续往下，手指拨开杂草丛生的溪谷，浸在牛奶与蜜糖的池塘里。
   
狸猫情不自禁地哼哼了几声。整个儿湿地暖烘烘的，柔软地吸附着手掌，能感觉
   
到花蜜不断地渗出来，将掌心浸得又滑又粘又是暖和。松鼠在里边不依不饶地搅
   
拌着中指，不安分的食指也滑了进去，私处用某种奇怪的黏性纠缠着手指，将它
   
们大口吞咽，如同饥饿的母兽一般。腻滑的两根手指调皮地东捅一下，西捅一下，
   
有点像金角大王肚子里的孙悟空——狸猫果然被打败了，咿咿呀呀地娇声呻吟了
   
起来。松鼠看着她紧闭双眼，半张着口，流露出十分享受的神情，不禁洋洋得意，
   
觉得自己已经做完了４０分的选择题，下面是简答部分。
   

   
硬得发痛的阳具在大腿根胡乱地撞了几下，便齐根没入私处，如同法式面包
   
被放进了烘箱。忽然间松鼠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龟头暖融融麻酥酥的很是舒服，
   
糟糕，那舒服得过了头！整根阴茎都轻微地酸痒了起来，四周偏偏还在不断加热。
   
松鼠大吃一惊，想把它立刻抽出来冷却片刻，有生命的肉壁却用力合拢来，在刹
   
那间紧紧地夹住阳具不放，这无疑是场绞杀！松鼠一边飞快地把阴茎抽出来，一
   
边忍不住啊呀啊呀地喊叫着，一边将腥气扑鼻的黏液在花心深处，花瓣花萼之间
   
和光洁的小腹上喷了一路，溃不成军。
   

   
一部分精液滑到狸猫的肚脐里去，积满了汪汪的一个小水潭，剩下的像白色
   
果实悬挂在黑色雨林里，直到狸猫的手伸过来，拿了松鼠的内裤将它们擦拭干净。
   
这个困窘的局面距离清晨还有三个小时，无处可去，无心睡眠；狸猫看上去烦躁
   
不安，使劲绞合着大腿，松鼠羞愧得头也不敢抬，打心眼里巴望着她就此沉沉睡
   
去。然而她似乎欲火焚身。小鸡崽口吐白沫昏死在胯下，死乞白赖地瘫软着，显
   
然没法指望。
   

   
"哎，你能给我讲讲故事吗？"狸猫不耐烦地说。松鼠有些迷惑，故事，什
   
么故事？狸猫说我本来爽过以后就睡得挺香，不过听着香艳的故事睡觉也差不多，
   
你能给我讲讲故事哄我睡觉吗？你倒是高潮了……
   

   
末一句让松鼠恨不得破门而出到大街上裸奔。
   

   
第六章
   

   
我小学的时候，大约十岁光景，班上有两个女孩儿到家里来玩，一个热情又
   
泼辣，另一个温柔恬静。那时是夏天，她们都穿着裙子，泼辣的那个女孩儿学电
   
影里的恶霸，把脚跷到沙发上笑嘻嘻地训我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女孩儿的羞处。
   
她的小裤衩歪了，束成一根布条勒住半边花瓣，让我恰好看见另外半边，我奇怪
   
得不得了，女孩儿的那里怎么会是黑乎乎乱糟糟的？难道她从来不洗澡么？
   

   
小时候一直傻傻的，虽然初一就偷看了家庭卫生手册，但死活看不懂女性那
   
部分的图解。别说女性了，就连男性的图解都看不明白。曾经梦见过好几次女孩
   
儿光光的下面，居然是一根褐色的肉管子，让我把它套在小鸡上……
   

   
后来泼辣的那个女孩儿坐到茶几面前吃饭，大大咧咧地把腿叉开，我就坐她
   
对面。她似乎偷空把裤衩整理好了，歪歪斜斜地遮住那里，却看见许多蜷曲的菊
   
瓣从裤衩边沿探出来。我当然又想不通。
   

   
高中时在同学会上见到了她俩，很傲慢地不怎么搭理人，已经出落得惊人的
   
美丽。
   

   
第一次看见乳房是初中时的事情了，也是夏天的光景，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女
   
生穿着单薄的小背心，外边一件，里边一件。她把胳膊肘撑在课桌上记笔记，腋
   
下露出老大一个缺口，我不经意地看见那里，就像一个小巧的金字塔，顶端嵌着
   
一颗粉红色的樱桃，融化的巧克力冰激凌不均匀地涂抹在樱桃周围。我几乎看傻
   
了，不明白眉清目秀的女孩儿为何要长出这般奇形怪状的乳房来，便忍不住愣愣
   
地看了整整一上午。她的腋毛被梳理成弯曲的新月形状，紧贴在腋下，我猜她可
   
能用了摩丝。而她的乳房又尖又翘，说实话，心里并不觉得这算是漂亮，却有种
   
魔力吸引住视线没法转开。我甚至猜想抱着她的男人是否会被顶痛胸口？
   

   
后来就懂事多了，高中时看见一个漂亮妈妈骑自行车停在红灯路口，搭着她
   
乖巧的小女儿。她穿着斜纹的筒裙，不知道为什么，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甚
   
至没有一根绒毛。我的自行车停在她对面，视线恰好可以看到筒裙里的风光，这
   
时才知道"褐色的肉管子"有多么荒唐。因为骑在车上的缘故，羞处微微张开，
   
能看见粉红色的嫩肉，里边的花瓣像当时流行的发式骄傲地翻翘出来，几乎覆盖
   
住了外边橘瓣一样肥厚的两爿。我当时完全没法呼吸了……
   

   
就这样一点一点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女孩儿的身体是什么样子，高潮又是
   
什么感觉，喜欢的女孩儿是什么类型。看见漂亮女孩儿的时候也不再像以前那样，
   
呆呆地只知道盯着她的眼睛。这时才注意到同校有个初中小女生，可能才十三四
   
岁吧，胸脯大得惊人。她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到哪里都是天真地跑
   
来跑去，于是我们都看见她的胸前一浪打一浪，乳房甩起了动感十足的弧线，就
   
像揣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进去。
   

   
到这所大学之后我在肯德基又遇见过她，长大了许多，神情变得十分妩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穿着吊带的裙子。当她坐在桌子前面看书时，胸脯便沉甸
   
甸地搁在桌面上，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男人都能看见那条深不见底的山谷。
   

   
天，我猜他们的眼球都想跌碎在那里面。
   

   
前年我上了大学，年级上有几个美女，但无一例外平胸扁臀，最性感的反倒
   
是班主任谢老师。她也才二十来岁，毕业没多久就来教我们，是那种气质娴雅端
   
庄的清秀的女人。但全班男生都在议论她的胸脯，有说像香瓜的，有说像南瓜的，
   
而我觉得那看上去浑圆，像是两个柚子。她总是有意穿着宽松的衣服，哪怕是这
   
样，走路时胸脯还是按捺不住地颤动，像水波一样荡来漾去，让人口唇发干。
   

   
有一个秋天的下午，我遇见她急匆匆地走回寝室里去，湿漉漉的头发，好像
   
刚洗完澡。她穿着紧身的Ｔ恤，见鬼……她竟然没穿胸罩。我猜对了，她的胸脯
   
真的好像柚子一样浑圆，阳光照耀下能轻易看见突出的小乳头和两大团朱古力色
   
的乳晕，随着快步走动激烈地晃动着。而她的脸绯红，急得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谢老师的男朋友是个戴眼镜的，高高大大的男人，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经
   
常在谢老师白皙的脖子上留下大块大块的吻痕。曾经有人看见过他们在快活林里
   
不顾一切地接吻，他的手从衬衣领口伸进去，毫不含糊地揉搓着谢老师的胸脯。
   
这一段被复述给大家听的时候竟有人马上走进厕所里去，回来时满身的腥味。
   

   
我喜欢胸脯傲挺的女孩儿，比如好朋友的妹妹。我觉得她是个小骚包，经常
   
给我讲枕边笑话，讲完了就吭吭哧哧地笑，偷眼看我的脸色。有一次她故意拿《
   
废都》给我翻，自己走出房间，所有情色的片段都留有折痕；过一会儿她忽然杀
   
回来，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裤裆，废话！那里早就搭起了帐篷。可她硬要拉我出去
   
陪她打羽毛球，我根本站不起来——否则它就会折断在牛仔裤上。
   

   
其实我并不是这么差劲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快……平时都可以做
   
五六分钟来着。还有……还有……我好像又可以了……
   

   
喂，喂！你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第七章
   

   
猞猁住在大石西路一栋老式楼房的六楼，独自住着一套二的房间，被各式各
   
样的女人收拾得异常整洁。在他的卧室里，那张一米八宽的大床浸透了花色繁多
   
的体液，猞猁习惯在睡觉之前将躺过那张床的女人挨个回忆一遍，心神旖旎，通
   
常数到一半便沉沉睡去。
   

   
狸猫到来的时候猞猁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听见敲门声，心中便是一喜。
   
狸猫今晚穿着点缀了红色枫叶的裙子，下摆像百合一般张开，看上去风姿绰约。
   
"我最近遇到好玩的事情。"狸猫一进来就兴致勃勃地说。
   

   
"上周去鑫磊，玩到晚上两点都没遇到像样的男人，几个口臭的中年人一直
   
对我纠缠不清，我又喝了点酒，一生气就跑出酒吧到大街上去，刚好看见个模样
   
俊秀的小子骑车过来。我冲他喊'帅哥'，他就停下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我，然后
   
去开房间——没想到他刚进去，我随便夹了一下他就射了！"狸猫扑哧笑了出来。
   

   
"小孩子也不放过？狸猫狸猫你真是尊老爱幼辣手催花。"猞猁摇着头说。
   

   
"扯淡，人家是大学生，那话儿至少有１６厘米！后来我痒得睡不着觉，让
   
他给我讲故事，他真的讲了自己的好多故事给我听，简直是一部性成长史，这小
   
子可爱惨了。临走我还要了他的*****，你知道，我很少和男人玩过以后再联
   
系的。"
   

   
"我呢？今天玩过以后还会再和我联系吗？"猞猁伸手握住狸猫的一个乳房，
   
不怀好意地问。
   

   
狸猫投桃报李，薅住猞猁的裤裆说："让你玩一千遍也不厌倦……对了我过
   
来的时候看见星星好漂亮，满天都是，好像可以从一颗星星跨到另一颗上面去一
   
样。"
   

   
"你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美丽……"
   

   
猞猁在露天阳台摆上一张帆布躺椅，让狸猫躺在上边看繁星似尘，自己蹲在
   
她面前掀开裙子，把舌头整个儿地贴在花萼上摁了下去，耳边立刻听见快活的呢
   
喃。舌尖上下拨弄着花萼顶端，直到埋藏的红宝石一点点被发掘出来，便轻柔地
   
舔舐它，有时候又用嘴唇包住整片花萼，舌头轮换着吮吸两边的花瓣。狸猫的身
   
体随之而不停地战栗，低声哼出缠绵散碎的呻吟。猞猁用手将花瓣分开，舌头卷
   
起来用力地塞进私处，勾住粉红色的内壁，狸猫当即尖叫了一声，很快便传来几
   
扇窗户打开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不知道，刚才听见有惨叫声，好像是个女人。""不会是触
   
电了吧？""不会吧，没看到那边有什么事情。"
   

   
对面楼房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有几户人家一边张望一边议论。猞猁把狸
   
猫的裙子拉下来遮住白生生的大腿，说要不还是进卧室里去吧，这里是阳台，你
   
不怕被别人看见么？狸猫喘息着坚持："不要停，不要停下来"，把猞猁的头按
   
向自己的小腹。在四周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锅铲碰撞声，七嘴八舌的电视声，唏里
   
哗啦的麻将声和小孩子的哭声中，狸猫终于迎来了爆发，猛的一下绞紧大腿，断
   
断续续地呜咽了起来。猞猁用手指蘸了浸泡着整个花萼的蜜水，在狸猫的乳头上
   
一圈圈地涂抹。
   

   
"我想插你，狸猫，你这只性感小野猫。你把我的躺椅都打湿了，今晚你得
   
赔我，让我在这里狠狠地插你，插到花心最深的地方，我想听你大声地叫出来，
   
就在这里，在露天阳台上，让邻居都看着我们嫉妒我们。你的大腿流满了蜜汁，
   
水汪汪的花瓣闪闪发光，花瓣已经向两边自动分开，她们在迎接我，狸猫，我要
   
用力操你，你不能闭上眼睛，你得睁开它，躺在我的身子下面看着满天星光。我
   
们在星空下做爱，我们的黑色草坪纠缠在一起，我像榨汁机一样搅拌着你两腿间
   
盛开的花朵，蜜汁在我们的腿上流淌成河。你得抱紧我，夹紧我，乳房贴紧我，
   
身子缠绕着我。我喜欢你这样；我喜欢你湿润的阴唇和火热的阴道，喜欢听你兴
   
奋时放肆的叫声，喜欢你云朵一样柔软的乳房和屁股、喜欢你纤细的腰肢，喜欢
   
你饱满的乳头还有浓密的蜷曲的阴毛，喜欢你的每一根阴毛和每一滴爱液。狸猫，
   
就在这里给我吧，把你的花朵给我，像迎接英雄归来的美艳的少女，把花朵戴在
   
我坚硬的大理石柱上……"
   

   
清晨狸猫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独自躺在猞猁的床上，居然不知道是什么时
   
候被他从阳台上抱了进来。"猞猁就是会哄我开心"，狸猫心想，天知道他这手
   
哄到了多少女人的身子，那些甜言蜜语就像冰激凌一样受用。但是猞猁答应自己
   
的小说怎样才能完成呢？也许只是他哄女孩子的又一些胡话？
   

   
狸猫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忽然觉得下面有点憋涨，伸手一摸，居然是颗葡萄
   
紧紧地嵌在花心里。"猞猁大变态！"狸猫又笑又恼，光溜溜地跳下床到处找他。
   
在饭桌上放着一盘葡萄和一张纸条，告诉狸猫他有急事先走一步，记得锁好门，
   
愿意的话请帮忙收拾一下房间，冰箱里有红肠可以两用云云。
   

   
第八章
   

   
猞猁回家的时候狸猫已经走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偏偏让大床凌乱不堪。
   
果盘里只留下了一颗葡萄。猞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笑了笑吃掉葡萄，也没觉
   
得味道有什么不同。原本还期望带着狸猫身上的香味来着。
   

   
狸猫的香水味道依旧在床单上飘荡。猞猁躺下来，脑海中闪过狸猫弹性十足
   
的身体，脸上便情不自禁地浮出暧昧的笑意。和狸猫保持下半身往来差不多快两
   
年了，在猞猁的伙伴中，交往时间已算得上漫长，但和外表或者技巧全然无关。
   
猞猁的伙伴中也有美貌非常的女孩儿，或者是床上功夫相当了得的，狸猫都不是
   
对手。难道是和她气味过于相近的缘故？
   

   
猞猁在床上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计算了一下这个月和自己欢爱过的女孩儿，
   
居然有八个，数目不多不少。其中三个初次打交道，还有三个是性Ｐａｒｔｙ中
   
遇见的老对手。自己活像下乡送温暖的性爱邮递员一样，猞猁自嘲地想。女孩儿
   
们纷纷摊开身子，等待幸福的高潮邮件被投入两腿之间。自己则揣着皱巴巴的肉
   
质邮袋四处奔走，撒汗如雨，为人民服务！或者说为适龄女性服务！阳具忙得发
   
烫——既感到富足又略显疲惫。
   

   
母亲上个月又在催猞猁快点带女朋友回来，这谈何容易。正在交往着的女孩
   
儿不下十一个，不知带谁回去合适？何况她们也不是愿意跟着自己回家的女人，
   
帮忙演演戏还差不多。知道这个内情的兄长曾戟指大骂："你这禽兽！流氓！色
   
情狂！"恨不得将这孽畜一掌击毙清理门户。猞猁也不恼，只镇定自如地指出：
   
"第一、我和她们两相情愿，谁也不失身于谁。第二、我和她们各取所需，更不
   
是始乱终弃。第三、她们和我在一起都很快乐，虽然说不上情投意笃，至少算得
   
上自由结合，不伤害任何人的感情和利益。您要是受了刺激觉得这伤风败俗有悖
   
伦理纲常——２０年前穿吊带上街也伤风败俗。我记得大嫂现在就喜欢穿吊带。
   
"
   

   
猞猁的兄长战他不过，只好大骂几句"奸夫淫妇"收场，死活想不通一母同
   
生却为何有这么个鲜廉寡耻的弟弟，又为何有这许多淫荡成性的女人对苟合趋之
   
若骛，如同郊外的野狗一般。后来他听说猞猁参加了一个性爱小团队，时常举行
   
性Ｐａｒｔｙ的时候就更吃惊了，脑子里有些回路烧毁的迹象。小团队里边男人
   
以公检法单位的居多，女人则从小学教师到商场营业员无所不包，在一块儿可谓
   
供需平衡。
   

   
狸猫没参加这个团队，她担心那些机关里工作的男人把风声泄漏到丁处长那
   
里去，虽然这可能极小。不过自己既然能在一年前莫名其妙被哄过去的相亲中认
   
识丁处长，又焉知丁处长不会在哪一次莫名其妙的饭局中听到自己那些事情呢？
   
莫名其妙的状况哪里都少不了。
   

   
在同一时刻，狸猫收到一条丁处长发来的手机短信，说今晚忽然心很乱，很
   
想念她的酒红色头发和尖尖的俊俏的下巴，这让狸猫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而猞
   
猁正在进行入睡前例行的桃色回忆，恰好数到狸猫，昨晚她骑在自己身上放肆套
   
弄的情形历历在目。狸猫心烦意乱地一直想着丁处长的事情，心里记挂着他的殷
   
情舍不得疏远，却又不敢接近。直至睡魔又一次无声无息地伏在了她的身上。
   

   
猞猁在无数个白皙的狸猫幻影中堕入黑甜里去，临睡前觉得自己似乎答应了
   
狸猫一件要紧的事情，答应过许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九章
   

   
醒来又收到手机短信，丁处长发的，说昨晚喝了酒说了胡话，千万别生气云
   
云。狸猫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地呆了半响，自言自语说，"真是胡话就好了……"
   
再一看钟已经七点五十五了，顿时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地拾掇一番跑进Ｂ局大门。
   
门卫老孙目不转睛地看着狸猫胸前尚未平息的浪头。
   

   
刚走进办公室，刘处长就叫开会学习中央会议精神，大伙儿搬了各自的凳子
   
团团坐在处长办公室里，像是打算玩丢手绢的游戏。狸猫觉得很有几道视线打在
   
自己大腿上，心里有些不耐烦，就咳嗽两声，拉了拉裙裾，心想不就是一条裤衩
   
嘛，这些臭男人拿着当宝贝一样。游泳池里穿三点的多了去，有的连中间那条罅
   
隙都清清楚楚地勒出来，何必盯着我的大腿不放。但这个心思没法在会上交流。
   
每次狸猫拉裙裾的时候若干目光便缩回去，抛一个弧线不动声色地盯着远处的某
   
一点；不多时却又像松开的弹簧般飞也似地落回狸猫两腿之间。狸猫狠狠瞪了他
   
们几眼，都浮现出茫然和无辜的脸色来，狸猫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刘处长慢吞吞地念了一段最高指示，呷了口茶，按惯例把文件递给旁边的人，
   
示意大家轮着念五分钟，其状如同死气沉沉的三味书屋："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
   
至矣"，"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上九潜龙勿用"，"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
   
茅橘柚"……刘处长最后作总结性发言："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金
   
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收拾凳子散会。狸猫回办公室处理昨天没整完的材料，小徐跑过来说狸猫你
   
忙吗，用不用我帮你？狸猫说好啊，小徐就坐下来帮忙整理一些文档，有一搭没
   
一搭地聊着天。其实狸猫觉得小徐这个人不错，很有活力的大男孩，看着自己的
   
时候虽然眼馋，却不是别人那般直勾勾色迷迷的神色；笑起来的时候一口白牙尤
   
其好看。好几次狸猫都有些动心，但总不至于搞办公室恋情——何况狸猫要的也
   
并不见得是恋情。听同事嚼舌头说小徐２３岁了还是处男，狸猫心想这不大可能
   
吧，便时常不露痕迹地撩拨他一下，瞧他馋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乐不可支。
   

   
"哎狸猫，听说你在市委组织部有关系是吗？"小徐顺口问道。狸猫说胡说
   
呗，机关里没事就喜欢闲扯淡。小徐不信，说那人好像和咱们赵局长关系不错，
   
我以后就跟定狸猫你了，你得罩着我。狸猫说我浓妆艳抹自身难保，能罩谁啊？
   
小徐就嘻嘻地笑，说那是老刘他没有审美格调，外面都说你是Ｂ局之花。狸猫第
   
一次听见这个称谓，心里有些高兴，抿着嘴笑了笑，眼波流转地看了小徐一眼。
   
小徐受此电击，讷讷地说，"狸猫你真的好漂亮……"声调有些干涩，看着狸猫
   
的眼神也甚是古怪。
   

   
这天中午狸猫特别困，想来也许是前天和猞猁噩战的缘故，便锁上门，和身
   
躺在自个儿办公室的沙发上沉沉睡去。没多会儿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异样，睁开
   
眼睛一看，裙子竟然被掀到了胸口，一个男人正跪在面前亲吻自己的大腿，那不
   
是小徐是谁？
   

   
"小徐你做什么！"
   

   
狸猫猛的坐起来一把推开他，小徐趔趄了一下，惊慌地扑上来压住狸猫，眼
   
里闪烁着迷乱的光。"狸猫狸猫你听我说，我喜欢你，比谁都喜欢你。你一定不
   
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的笔记本上写满了你的名字，我偷了你的手绢压在枕头下面，
   
每天晚上都把它揉在胸口。对不起我今天侵犯了你，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
   
难受，瞧，这手臂上的疤痕是我为你划的，十几道疤痕都是，我想得发疯的时候
   
就用刀划自己——狸猫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不是真的不是色情狂，我长这么
   
大还没有和女人做过，我实在没法再忍耐了，只想要你一个人……"
   

   
小徐结结巴巴地倾诉着，哀求的眼睛里全是泪水。狸猫一开始还昏头涨脑地
   
搞不清状况，只觉得气愤难耐，慢慢的心里便柔软了下来。小徐依旧按住嘴不让
   
狸猫说话，说我偷偷配了你办公室的钥匙，门锁了谁也进不来，狸猫，我想要你，
   
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你的乳房和大腿，梦见我和你做爱，你温柔地对待我，最后却
   
只能射在自己的内裤上。我想进入到你的身体里边去，我不是流氓，我只想把我
   
的第一次给你，我的第一次。一边说一边抖抖索索地解开狸猫的衣服。但是小徐
   
被胸罩难倒了，不知道从何下手，狸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怜悯涌过来，便自己
   
到背后解开了胸罩的扣子。小徐哑着嗓子啊了一声，呆呆地看了片刻，一头扎下
   
去将乳头含在了嘴里。
   

   
这时电铃不识情趣地大叫大嚷起来，下午上班时间到了；小徐浑如不觉，一
   
个劲儿吸吮着乳头，手掌在白嫩的乳房上胡乱抓揉，狸猫被他粗暴地弄痛了，努
   
力忍住不叫，耳边听见窗外上班的人正三三两两打着招呼。狸猫低声说："小徐，
   
别这样，咱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现在已经上班了，我们不能这样被别人看见。
   
"小徐原本捂住狸猫嘴巴的手此时擅离职守，正在往下摸索，仿佛什么也没有听
   
到似的毫不迟疑地拉下了狸猫的三角裤。指尖乍一触碰到大片的黑杨林，小徐的
   
全身立刻剧烈颤抖了起来，半张着嘴喘着粗气，手指在林子里绕来绕去陷入迷阵。
   
狸猫正想起身坚决地推开他，忽然有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往下伸手一摸，贝壳
   
里竟然盛满了融化的奶油，汪汪的一小潭，甚至已经溢出不少流淌到臀部上。这
   
怎么可能？狸猫觉得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快感来着？
   

   
刚这么一想，私处便热辣辣地不可遏止地痒了起来。屋子外面的人声嘈杂，
   
小徐粗重的喘息声和汽车开进Ｂ局的喇叭声一刹那被放逐到九霄天外，只听见自
   
己的心怦怦乱跳。狸猫不由得张开手抱紧了小徐宽阔的肩膀，小徐明显被这个动
   
作鼓舞了士气，褪下牛仔裤笨拙地扑倒在狸猫身上。欲望之门已经向他敞开。狸
   
猫的大腿根涂满了闪闪发亮的黄油，指引着小徐毫不费力地滑进去，三千天使吹
   
响号角，从云层中往下不住地倾泻鲜花的粉末，扑打翅膀的小妖精哼唱着不知名
   
的甜腻的歌。他感到头晕目眩，所有成形的意识就此粉碎成厚厚一层木屑，开启
   
了封印的阴茎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像一个蛹，被无数柔嫩之物紧紧地包裹起
   
来。狸猫也和他一道跌落到炽热的火地狱中去，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叫出声，
   
嘴角却不自觉地流出了涎水。某种本能驱赶着小徐弯下身子开始抽插，狸猫在同
   
时掐住他的腰使劲耸动着下腹——但是敲门声轰轰作响。
   

   
"狸猫，狸猫，厅里来人检查，刘处长让大家快点收拾一下办公室。"柴胖
   
子在外边瓮声瓮气地喊。神智一瞬间从两万米高空跌回到癫狂的男女身上，小徐
   
闪电般从狸猫身上跳起来，俩人手忙脚乱地打理好自己。狸猫开门跟柴胖子说知
   
道了知道了，我刚睡午觉起来。小徐满脸溅朱地蹲在沙发后面躲着。柴胖子面无
   
表情地说还有，快点把手上的工作打个结，厅里来的人很快要开全局大会讲话。
   

   
狸猫觉得嘴唇上被咬出的血印此刻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再加上大腿根和臀
   
部的汁液还没干，凉飕飕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皱着眉头随便应承了一声。
   

   
第十章
   

   
松鼠燃烧着青春的热血，咬着牙坚持了六分钟，快到五分钟时终于等到了狸
   
猫的高潮。"看嘛，上次只是意外，"他得意洋洋地说："我还是可以的。"狸
   
猫忍住不笑。
   

   
两个人都不困，懒懒地靠坐在床头望着彼此。松鼠看上去想聊点什么又不知
   
从何说起，搜肠刮肚，最后莫名其妙地问："你有男朋友吗？"
   

   
狸猫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你觉得这问题合适吗？"松鼠只好干笑两声。
   

   
"那你有女朋友吗？"
   

   
松鼠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要不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说完顿了一顿，
   
"那么你一定也没男朋友。"狸猫说如果我有男朋友呢？松鼠就愣住了，"那……
   
那是你不喜欢他？"
   

   
"傻瓜，我没有恋人。"狸猫露出奇怪的笑容。"不过有时候我也在想，是
   
不是该找一个恋人了呢？身边有三个男人，一个比我老，很爱我，对我好得不得
   
了，希望我嫁给他。一个比我年轻，也很喜欢我，正在激烈地追求我。还有一个
   
倒是挺合心意的，但我想他不愿意在我的站台停留下来。你说我选择哪一个好？
   
"
   

   
沉吟片刻，松鼠答道："第三个吧，毕竟你喜欢他，为什么你不和自己喜欢
   
的人在一起——"狸猫"呸呸呸呸"的打断了他的话。"可是我并不是真的喜欢
   
他啊，我只是喜欢和他做爱而已。再说我如果有了男朋友，你又怎么会有机会和
   
我玩呢？"
   

   
松鼠讪讪地嘟囔说："我又不是班上那些下半身魔人，一天到晚就想着打炮。
   
反正没有女朋友，你约我来我就来呗，你不约我也没有关系。再说我有了女朋友
   
之后你约我也不会再来了，不情愿背叛我的女孩儿。"
   

   
"我也不情愿背叛我的男人……所以我没法选择，谁也不愿意伤害，就谁也
   
没法选择。"狸猫幽幽地叹了口气。"对了你给我讲讲下半身魔人好吗，我喜欢
   
听你讲故事，那时候感觉特别安宁，好像能逃开所有我不想面对的东西。这些年
   
我真是太浮躁了。"
   

   
狸猫把头枕在松鼠的大腿上，眯着眼睛，很是惬意的神情。
   

   
我们班上富家哥儿比较多，泡起妞来所向披靡，有闷声大作战的，也有很嚣
   
张的，到处讲自己的性战史。其中有一个叫"八英寸"，还有一个叫"三刻钟"
   
的，自称"天生我枪必有用".别的公子大都在外边租炮房，同居甚至养小姐，八
   
英寸却特别喜欢车战，带着女孩儿到各式各样的车子里面打炮，反正他老爸开大
   
车行。据他说从奔驰宝马到夏利长安试了个遍，奥拓那种车厢狭小吱吱嘎嘎的汽
   
车竟然别有一番情趣，在里边女孩儿被卡得死死的，反倒能做一些高难度动作—
   
—八英寸反复强调这一点。
   

   
后来他但凡能找到的汽车都玩腻了，八英寸整天闷闷不乐，最终憋不住了说
   
是要开拓思想挑战自我，就带着女孩儿——邂逅的追求的或者是交易的女孩儿去
   
公共汽车上做爱。他们也不傻，专门等深更半夜人丁稀少的末班双层巴士，比如
   
３４路或者２７路，坐到顶层的最后一排去，女孩儿穿着短裙骑坐在八英寸身上。
   
有时候那样的汽车上就只有两三个乘客，八英寸搞得格外来劲，回来跟我们说没
   
想到公共汽车比劳斯莱斯还刺激，越是患得患失，越觉得脐下妙不可言。最后往
   
往是两个人同时放声大叫，然后在售票员莫名惊诧的眼神中拼命跑下车，管它是
   
哪一站！双份的体液在跑动中像雨点一样从女孩儿双腿间洒落。
   

   
八英寸的人生从此展开了新的一页。那以后他意气风发，还尝试过十六轮大
   
卡车的车厢、拖拉机的车斗、甚至是东郊游乐园的高空观览车。后者比较麻烦，
   
因为每隔三分钟就得停下来递一次票，而且很容易被后面车厢里的游客看见并且
   
指指点点。但是八英寸乐此不疲，直到久走夜路必遇鬼为止。
   

   
那是上个学期的事情，在成都到德阳深夜的高速公路上，八英寸把老爸刚进
   
货的丰田新款停在路边，和一个据说小胸脯但臀部特别丰满的女孩儿搞在一起。
   
激战方酣时，公路巡警蹑手蹑脚地把车团团包围，随着一声大喊"干啥子！"七
   
八个小电筒把他们明晃晃地照住，重点部位尤其光亮。八英寸当时就懵了，抽出
   
阳具像飞鱼一样从后座扑到前座，一脚踩下油门，结果把拦在车子前面的巡警给
   
撞断了一条腿。他老爸花了十几万摆平此事。
   

   
三刻钟和八英寸差不多，都特别在意做爱的环境。他是野战高手，打一炮换
   
一个地方，无非是乡下清亮的小河边，散发着馥郁花香的植物园，金黄色绵延天
   
际的油菜花田，柳絮飘飘的百花潭公园，疾风吹拂的凤凰山头，甚至是千佛崖陡
   
峭的山道上。在混浊的空气里鸡巴都硬不起来——我记得他有一次这样愤愤地说。
   
但我觉得也不尽然，因为三刻钟还喜欢等到关门之后躲在动物园里做爱，那里的
   
空气比城市更加糟糕。
   

   
对此，他自己解释说贴近自然是舒畅无比的事情，贴近这些自然界的野生动
   
物同样心安理得，甚至能激发身体里的兽欲。我们都猜想过他在豺狼虎豹的咆哮
   
声中奋力抽动的情形，感觉很是滑稽。而他也承认过，只喜欢在大型动物的馆内
   
偷偷做爱，但解释说是因为大型动物的吼叫声摧枯拉朽，压倒一切，于是两个人
   
都可以趁机纵情呼喊。往往是女孩儿趴在栏杆上掀起裙子，三刻钟从后面进去，
   
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那只大象、犀牛或者长颈鹿，一边娴熟而流畅地操着女孩
   
儿，直到看腻味了便换馆再战。
   

   
不过前两个月三刻钟没来上课，有传言说他在一条小河里做爱时龟头被感染
   
了，整天涂满药膏穿着裙子(因为必须通风)躺在家里哀哀惨叫；这个说法的另
   
一个版本是他在深水游泳池里做爱被感染，不知孰是孰非。但还有更惊人的传言，
   
说三刻钟在小河沟里被蚂蟥钻进了阴茎……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这个。
   

   
除了那些无所事事阳具当头的富家公子，班上还有一个女生，也算下半身魔
   
人之一。她是我们的系花，从身材到脸蛋都无可挑剔，清丽得如同仙女一般。刚
   
进校时全班男生都拼命地追求她，可没一个能靠近的；后来传出消息说她从高二
   
开始就在秘密富豪俱乐部做生意，最低八百元一次，谁都想不到仙女也会在大款
   
胯下婉转呻吟。但她并不在乎旁人的眼神，依旧穿着名牌时装提着精致手袋大摇
   
大摆，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外系外校的情书，我们都觉得她挺贱的，哈，接着
   
就出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有一天可能是晚上生意繁忙，上课时她趴在桌子上
   
睡着了，然后含含混混地说起了梦话，虽然口齿不清但大致能听明白意思。
   

   
"老板……你好棒哦……我快要爽死了……不要停……插到底了……"如此
   
之类。
   

   
结果自然是哄堂大笑，就连老师也摔了教鞭，发脾气让她滚出去。她还多了
   
一个绰号叫作"梦姑".然而之后她收到的情书和鲜花有增无减，看来贱又何妨，
   
衣着光鲜摇曳生姿地走在街上，名牌化妆品把脸蛋调和得粉雕玉琢，谁知道她是
   
妓女？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不喜欢这样的世界，但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么？躲起来就什么都碰
   
触不到了么？还不是什么也抗拒不了。
   

   
如果能像你这样安宁地永远睡下去就好了。
   

   
第十一章
   

   
国庆节到来之前狸猫生病了，简简单单的低烧，但哪儿也去不了。男人们被
   
长假的大浪卷走了，光秃秃的沙滩上连个贝壳都没留下，甚至丁处长也回了老家。
   
烧退下去之后狸猫孤零零地呆在家里，挨个打电话，居然没一个在５００公里以
   
内的地方；小徐的手机换了号码找不到人，那件事情过后他一直躲着狸猫，"何
   
必呢？"狸猫没好气地想，你当时扒拉我内衣的蛮劲到哪里去了。越想越气，扬
   
手砸了三盒凤梨罐头，都是丁处长临走前留下来的，千叮万嘱要按时吃饭。
   

   
这个孤独的长假注定还有三天结束。恰好这个月工资还没发，狸猫不愿意带
   
着空荡荡的钱包去酒吧钓男人，感觉像妓女。独自在家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就
   
快要被埋葬在蛛丝与尘埃之中，当然，那是幻觉。最难捱的是生病的时候无心做
   
爱，病好了之后又找不到男人，难道到大街上随便拦一个回家？狸猫承认认识松
   
鼠那次的确是有些喝醉了。
   

   
狸猫在孤寂中想起松鼠细长俊俏的眼睛，比女孩儿还浓密修长的睫毛，天鹅
   
般秀逸的颈子，尤其是那些好玩又不下作的故事在他口中娓娓道来，带着孩子气，
   
叽叽呱呱地一个劲儿说下去。如果自己２０岁的时候遇到这孩子，一定会很爱很
   
爱他吧？
   

   
如果能退回２０岁的时光……狸猫被回忆拖入了伤感的火山口中，２０岁那
   
个清纯可人梳两根马尾的女孩儿早已被夜晚吞噬，现在的自己算是松鼠口中那些
   
下半身魔人么？这如何是好。
   

   
欲望就像深埋在地底的矿藏被挖掘了出来，没法再埋藏回去；或者是铜灯里
   
的神怪，释放出来便无法无天。但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么？躲起来就什么
   
都碰触不到了么？还不是什么也抗拒不了。
   

   
狸猫在床上苦恼地翻翻滚滚，像吃了雄黄的白娘子，整片小腹痒酥酥的又无
   
从挠去。脑子里忽然闪过很久以前在一个女子论坛看到的帖子，若干个女孩儿兴
   
高采烈地讨论着自慰技巧。那时自己嗤之以鼻，自慰？男人那话儿难道是白长的
   
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狸猫搜肠刮肚地回忆着那篇帖子的内容。家里可
   
以用的东西好像有灯泡、黄瓜、圆珠笔、红肠、小空酒瓶……这些东西被洗得干
   
干净净，在床头柜上摆放整齐。狸猫很多年没有自慰过了，竟然有少许紧张，脱
   
了衣服平躺在床上用指肚轻轻揉动着阴蒂，它却像深海的锰结核不肯浮起，只得
   
使出十八般本事将花瓣用玩魔方的手法拨来拨去。好不容易从泉眼里涌出了少许
   
粘稠的泉水，便顺手拿了空酒瓶，用手指掰开花瓣小心翼翼地倒塞入里边。随着
   
玻璃瓶颈缓缓地旋转着深入，狸猫一边把玩着自己的乳头，一边合上眼睛幻想着
   
林立的石笋和健硕的胸肌，幻想着经历过的所有的男人和性爱，幻想着自己被英
   
俊男子抱在怀里将身子揉碎，幻想着无数口唇轻柔地吻遍每一寸肌肤，幻想着Ａ
   
片里巨大的阴茎，黑人的全身涂满了橄榄油，如同天神闪闪发亮地吼叫着，舂米
   
一般把棒槌猛塞进女人深处，拔出来时便留下了陨石坑状的空洞，久久不能愈合……
   

   
"去你妈的！"狸猫愤怒地喊了一声，把酒瓶拔出来扔向墙壁。这激烈的动
   
作弄痛了自己，花瓣猛的哆嗦了一下，狸猫捂住私处沮丧地蜷曲着身子。冰凉的
   
道具没法带来阴茎那般热浪滚滚的快感，难道将红肠用微波炉加热了插入？
   

   
不知不觉间，狸猫的身上已全是汗水。
   

   
第十二章
   

   
"离了男人就这般没出息么？"狸猫冲着凉自嘲地想。凉水浇灭了火焰，狸
   
猫静静地想着自个儿的心事。淫荡也好，下半身魔人也好，那又怎么样，谁叫欲
   
望像魔戒牢牢地戴在自己的中指上？
   

   
浴室窗帘故意没拉上，每当狸猫心情特别好或者不好的时候，往往就这样懒
   
洋洋地站在水流下，随便对面楼房有多少人将鼻血乱喷，眼珠迸裂。"看得到搞
   
不到，心被蚊子咬！"狸猫诅咒道。有时候故意将浴室灯光调得昏暗，刻意抚摸
   
一会儿自己的身子，忽然就把屋子里所有的灯关掉，水淋淋地跑到客厅从纱窗瞄
   
出去——对面至少有五扇窗户前站着急得发了狂的男人，半个身子几乎探出窗外，
   
脸上的神色好似在等待分娩的老婆，产房忽然停电了！恨不得合十祈祷光明。十
   
几分钟后浴室的灯再度亮起来，狸猫衣着楚楚楚楚动人地趴在窗台上，佯作抬头
   
看天上的星星；对面顿时如同被机关枪扫射一枪打在面门，若干个脑袋向后直挺
   
挺地倒去，也有的哧溜一下消失在窗沿以下的位置，隐约能看见身影猫着腰艰难
   
地挪动到沙发上，却又用若无其事的余光不断点射过来。
   

   
这真是乐趣无穷。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时不时便上演一次，对面三单元六号的
   
秃顶老头，三单元十二号的羸弱少年和二单元八号的大胡子君是最忠诚的ＮＰＣ，
   
有事没事都时常在窗边走动，装模作样地眺望天空。但今晚也许是国庆长假的缘
   
故，对面的房间大都没见什么动静。直到狸猫快洗完的时候对面二单元亮起了灯，
   
一对陌生男女从外边走进来，刚回到家的样子，男人急不可耐地抱起女人扑到床
   
上，三把两把扒光彼此，紧跟着是狸猫再熟悉不过的动画。他们看上去冲动得很，
   
连窗帘都忘了拉上，男人没什么技巧但充满激情，以难以想象的高速反复撞击，
   
几分钟后就射在了女人的双乳之间。狸猫怔怔地看着他们做爱，起初有些羡慕，
   
很快便被庞然大物一般的空虚碾了过去，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那女人睡着了，男人一直将她抱在怀里，柔情似水地看着她的脸，不停地，
   
脉脉地亲吻着她的身体，时不时用脸轻轻擦着女人的脸颊，说着她听不到但必定
   
是最甜蜜的话语，好像抱着全世界最美丽的一块琥珀般不忍放手。
   

   
第十三章
   

   
和红头发的俏丽女孩儿走进太极宾馆时，狸猫有些迷惘。首先没想到会在常
   
去的酒吧里遇见Ｌｅｓｂｉａｎ，其次没想到自己会跟Ｌｅｓｂｉａｎ一道去开
   
房间，最后没想到领到薪水后的第一次寻欢竟是和一个Ｌｅｓｂｉａｎ。前几天
   
的自怨自艾老在狸猫耳边滚来滚去："离了男人就这般没出息么？"
   

   
Ｌｅｓｂｉａｎ看见狸猫拘谨的样子，似乎很是欢喜，让狸猫猜疑同性恋也
   
有初夜这么一说。"什么也别担心，一切都由我来做就好了。"Ｌｅｓｂｉａｎ
   
神秘兮兮地安慰道。
   

   
女孩儿解开自己和狸猫的衣衫，把她拉进浴室，两个女子好奇地互相打量着
   
对方。红发女孩儿的身材极好，细腰长腿，胸脯像一对丰润的水蜜桃，翘挺得令
   
人艳羡，只是被晒成栗色的皮肤略显粗糙。狸猫有点吃惊地看着她的小腹，黑色
   
苗圃被修剪成一颗心形的模样，女孩儿得意洋洋地用手拨弄了一下那里，问："
   
好看吗？"狸猫不知该怎样回答，便莞尔一笑，瞧着女孩儿翻来翻去地细细冲洗
   
着花瓣，居然感觉到一丝腼腆。
   

   
"一定洗干净，"女孩儿冲狸猫眨了眨眼，"这是滋味最美的地方。"一边
   
说一边将私处洗得鲜艳欲滴。上床前狸猫先作了两三次深呼吸，虽然已经有心理
   
准备，女孩儿压上来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而且这寒战一发不可收拾，
   
狸猫只好闭上眼睛，竭力想象亲吻自己乳头的嘴唇属于一个英俊的男人。
   

   
女孩儿的舌头挑逗地在狸猫胸脯上游走，像一尾红色的调皮小鱼。男人往往
   
握住乳房一个劲儿地吮吸着花蕾，跟馋嘴的小孩子一样，女孩儿却将餐桌铺得极
   
开，细致地一口接一口吻下去，在乳房上沿或者下摆的地方触发格外强烈的震荡。
   
当整个胸脯都沾满了亮晶晶的唾液时，狸猫终于彻底停止了寒战，女孩儿忽然用
   
舌头用力地压着花蕾，并使劲摇晃着脑袋，让乳头有如一颗沉甸甸的小海螺快速
   
陷没到白色沙丘的底部。长发在同时轻飘飘地抽打着狸猫的胸脯和颈子。狸猫意
   
想不到地惊呼了一声，身子抽搐片刻，原本软绵绵的乳头顿时变得柔韧而富有弹
   
性。花蕾含苞欲放。
   

   
随着这声欢快的信号，女孩儿大约是被狸猫的兴奋撩拨了起来，喘息着压到
   
了狸猫身上，乳房对准乳房，花瓣对准花瓣。"你让我湿透了，宝宝，你能感觉
   
到吗？它已经流到你的花心里去了，你真美，我快要被你融化成汁水，我的宝宝，
   
你的皮肤就像倒满了牛奶的绸缎……"狸猫感觉到女孩儿的私处充满了熊熊燃烧
   
的热力，仿佛在向外喷出火焰，将自己的花瓣烘焙。她焦急地让下腹在狸猫的同
   
一个位置蹭来蹭去，将狸猫的颈子和耳朵贪婪地亲吻着，这般急切的动作却适得
   
其反，狸猫突然挣脱了她的拥抱，手足并用地爬到了床的另一端去。
   

   
"对……对不起，我想我没法适应这个。"狸猫心慌意乱地说。女孩儿诧异
   
地问你怎么了，是我弄痛了你吗？没关系，我会温柔地对待你，别这样啊，宝宝，
   
过来好不好。狸猫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坚定地摇了摇头，几乎退到了床沿上。
   

   
"你这人怎么这样？"女孩儿的声音有些恼了，"不爱玩就别跟我出来嘛，
   
现在我被你弄得火烧火燎，你说怎么办？"狸猫一叠声地说着对不起，却没有丝
   
毫妥协的意思。她从未尝试过和别人的乳房紧紧相贴，那的确柔软如泥，带来的
   
反而是出离的惊吓。胸脯已经习惯了被男人粗糙的手掌揉捏，被密密麻麻的胡子
   
茬又痒又痛地扎着，当女孩儿特意用乳头抵着自己的乳头时，感觉好像是块胶皮
   
贴了过来，奇异的质感让胸脯一下子生满了鸡皮疙瘩。尤其当女孩儿的爱液热辣
   
辣地流到自己的大腿上、甚至是干涸的花瓣里的时候，狸猫忽然涌起一种不清不
   
楚的厌恶感，说什么也不肯再来。
   

   
女孩儿拿狸猫没有办法，只好气咻咻地分开双腿躺在床上，用手指揉一会儿
   
阴蒂，等到蜜汁流了出来便将两根手指插进去，没完没了地用力抽动。狸猫急匆
   
匆地穿好衣服，临走时看见女孩儿飞快地运动着手指，将私处弄得白沫四溅，发
   
出惊人的噼噼啪啪的水声。那张美丽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不堪，嘴角流出涎水，像
   
绵羊一般咩啊咩地叫唤着。
   

   
狸猫第一次觉得性是如此丑陋的东西。
   

   
第十四章
   

   
"我找到了！"猞猁在电话里欣喜的语气直追几千年前裸奔的阿基米德。
   

   
"你找到什么了？"
   

   
"换妻俱乐部——一直听说双林路有个换妻俱乐部，打听了好久才知道地方。
   
妈的，居然是在小街上的茶楼里，搞得跟天地会一样行踪诡秘。哎狸猫咱们去玩
   
玩吧，那里非得一男一女才能进去交换，我已经提前帮咱们联系了一对，我看过
   
照片，那男的挺斯文，约好了星期六晚上见面。"
   

   
"你已经帮我约好了？"狸猫的语气有些不快。猞猁说我的性感小野猫，难
   
道你不想征服人家老公吗？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得，星期六晚上见，国庆以
   
后咱们还没有亲热过呢，吻你千万次。
   

   
狸猫放下听筒，犹豫了一会儿。她找来一个镜子，从筒裙里褪下粉红色裤衩，
   
把镜子颤巍巍地放在裙口。"花儿呀花儿，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狸猫望着
   
镜子喃喃地问。
   

   
坐在狸猫和猞猁对面的是一对三十岁上下的夫妇，男人戴着眼镜，看上去果
   
然白净斯文，只可惜略有些谢顶；女人和男人差不多高矮，都是一米七几的个子，
   
身段丰腴，神色很是娴静。猞猁在心里暗呼一声好险，这女人差点就比我高了，
   
好在脸蛋还不错，平时在街上怎么看得出这么文静的女人也会玩换妻？可见人人
   
都有开发的余地，世上无淑女。
   

   
"你们是新加入的吧？欢迎欢迎。"男人殷勤地打着招呼。"刚来可能还不
   
是特别适应，不过我们都知道，一辈子只有一个性伴侣是多么无趣的事情(男人
   
无奈地摊了摊手，四个人都会意地笑了出来)。我们相信性和爱是分离的，肉体
   
的出轨并不是对爱人的不忠，禁锢住爱人的肉欲才是背叛(说到这里男人意味深
   
长地看了自己老婆一眼)。所以，欢迎加入。在这里至少对爱人是公正的，两个
   
人同等享受肉欲的乐趣，也不存在任何卫生问题(又笑)。"猞猁随声附和了几
   
句，感觉对方非常老道，虽然对面前的帅哥美女兴致勃勃，但始终保持着恰到好
   
处的矜持，一点也不似想象中急色。离开茶楼时男人很有风度地牵过了狸猫的手，
   
猞猁不甘落后，也将他老婆挽在怀里。女人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猞猁感觉自己
   
被笼罩在她眼角的余光里，立时心猿意马，一行四人来到就近的旅馆开了相邻的
   
两个房间。
   

   
猞猁很快就发觉自己错误估量了对手。三十岁正当虎狼之年，当然虎狼之年
   
的女人猞猁也不是没经历过，但从未有这般厉害。她在猞猁胯下折腾起来的气势
   
豪放不逊种马，好几次差点把猞猁给掀下来，不得不勉强稳住重心。猞猁试图按
   
住她的手，不料女人一口咬在自己的肩头，猞猁便打算以暴制暴，也在她丰硕的
   
乳房上狠狠咬个几口，女人趁机抽出手在他的背上乱抓，痛爽交加欲罢不能。这
   
一仗打得异常艰辛，猞猁从未遇到如此带劲的对手，反倒被撩拨起了斗志，一边
   
死命掐住她的乳头一边像打铁一样将阳具猛捣猛舂。两个人都忘情地嚷嚷着。
   

   
在另一个房间里，狸猫遇到的是一个大嗓门的男人。起初他的表现风度翩翩，
   
爱抚和前戏都温柔有加，但在进入的那一刻男人忽然大叫一声，狸猫被吓坏了，
   
看他的面目如同耶稣受难，却又没有喊停的意思。接下来的过程一直伴随着男人
   
高亢嘹亮的叫床声，"哇呜哇呜哇呜……"大致如此，音阶略有变化。狸猫恨恨
   
地想，我还没叫你就先叫起来了……所幸男人的技巧不错，不愧是奔三张的人，
   
没多久就给狸猫带来了第一次冲击。吵吵闹闹中狸猫第三次痉挛了起来，脑子里
   
一片洁白，被带入无限空旷与寂寥的天堂里，此地一尘不染，一百万个天使在虚
   
空中默默注视着她。
   

   
片刻后天堂像一面明亮的水晶屏风啪的碎裂，男人还瘫软在身旁一动不动，
   
而狸猫的半个身子不知怎么掉在床外边，正对着房间里的穿衣镜。镜子里那个疲
   
乏不堪的女人的脸孔带着纵欲后独特的光泽感，扭曲的神情还没彻底恢复过来，
   
嘴角流出了细长的涎水。
   

   
"这是我吗？"狸猫看得呆了，一瞬间想起了那个Ｌｅｓｂｉａｎ。
   

   
走出旅馆的时候四个人友好道别，猞猁带着征服者的喜悦容光焕发，而对手
   
夫妇一如来时的温文尔雅。猞猁看着女人娴静依旧的神情，心里窃笑，回家赶紧
   
在胸脯上搽跌打酒吧，小贱人，把我背上抓得跟铁轨似的，最后还不是被搞翻在
   
床上可怜兮兮地告饶。男人哑着嗓子说下次再会，就神采奕奕地带着老婆走了，
   
只有狸猫看上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猞猁刚想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那男人变态
   
欺负她，眼前却平空多了一个身影说："狸猫？"
   

   
"丁处长？"
   

   
"你……在这里逛街么。我刚从老家回来，这位……这位是你的男朋友？"
   
丁处长也哑着嗓子问。狸猫连忙说不是不是，这是我大学同学，丁处长板结的脸
   
色便明显舒缓下来。猞猁的背上这时火辣辣地作痛，有点按捺不住，就说狸猫你
   
遇上老朋友了？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狸猫说那你慢走。丁处长趁机
   
邀请狸猫去附近的仙踪林喝果汁红茶，说好久没见了，我很是挂念你。狸猫心想
   
好久是多久？也才两个多星期没见嘛，刚打算开口答应，抬眼却看见丁处长望向
   
自己的眼神意乱情迷，有着极尽温柔和倾心的光彩荡漾在瞳孔里，好像看着全世
   
界最美丽的粉红色珍珠一般。黑色小虫模样的自己被这眼神一举碾了过去，如同
   
阳光下的吸血鬼满脸惶恐却不知所措。
   

   
第十五章
   

   
距离上次换妻没几天，猞猁又发动突然袭击，事先毫无声息地带着那个小可
   
爱直接敲响了狸猫家的门。"狸猫狸猫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猞猁把狸猫拉到
   
一边去小声嘀咕，"瞧见那女孩儿了吗？刚在百盛对面那家马可波罗快餐厅认识
   
的，她不愿意单独玩，但想玩３Ｐ，刚好离你家近我就直接带过来了。咱们一起
   
玩好不好？狸猫我们还没有玩过３Ｐ呢。"
   

   
"我没有心思。"狸猫冷冰冰地一口拒绝了请求。穿着水蓝色衬衣娇小玲珑
   
的女孩儿靠门槛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猞猁冲她比了
   
个胜利的Ｖ，转身恳求狸猫说咱们是老朋友了对不对，这一次就当是帮帮我，我
   
都答应人家了，丢不起这个人，我知道你其实不在乎这个的狸猫，以后我一定十
   
次一百次补偿你，我愿意为你精尽人亡。
   

   
"补偿我？那你答应我的事儿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猞猁愣了一愣，心想我答应她什么事情了？哦对了，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会
   
做到，下一次我就为你用毒龙钻，你喜欢我怎么弄都行，绝不食言！
   

   
狸猫冷笑了一声，忽然间有点万念俱灰。眼看着猞猁还在喋喋不休地游说，
   
心里一阵腻烦，却狠不下心来推他出门。"好吧猞猁，我让你带她进来，但我这
   
几天没有玩的心思，你别胡乱碰我。"猞猁说不会吧狸猫你平时最爱玩的，眉开
   
眼笑地拉了人家过来，狸猫这时才知道猞猁为什么这样坚持——那女孩儿有着和
   
身高很不相称的肉感的胸脯，胸前的衬衣纽扣被撑得歪歪斜斜，看上去随时可能
   
作天女散花状飞绽出去。"真是一个肉弹……"狸猫挪揄地想。
   

   
猞猁亲了狸猫一口，直接把女孩儿带去床上，很快就听见嘻嘻哈哈的笑声夹
   
杂了柔腻的呢喃传来。"狸猫狸猫你过来呀"，猞猁在卧室喊，狸猫不耐烦地走
   
过去说，跟你说过我没心思……话说到一半，猞猁就赤条条地跳过来抱住了她。
   
狸猫你放心，最精华的部分我一定会留给你，猞猁在耳边谄媚地小声说，便把狸
   
猫压翻在床上。"你别胡乱碰我"，狸猫皱着眉头喊；但猞猁看上去兴奋得过了
   
头，三把两把就剥光了她，肉弹女孩儿在一旁咯咯地笑，趁着猞猁趴在狸猫身上
   
千方百计挑逗的时候，从后面掰开他的腿馋嘴地舔舐着阴囊。这样就形成了一个
   
贪吃蛇的格局，很快又转换成金字塔的形状。
   

   
猞猁压住狸猫，用嘴唇夹住她的乳头像上螺丝一样旋来转去，舌尖轻弹；而
   
肉弹女孩分开双腿骑在猞猁的腰上磨磨蹭蹭，把吹弹得破的大胸脯使劲压住他的
   
脊背，让自己和猞猁都欢乐得发了狂。作为基座的狸猫本应该是最享受的一个，
   
奇怪的是她竟然没什么感觉，毫无理应出现的酥痒和快感，无论是乳头抑或私处
   
都沉睡在平静的湖底，猞猁的唇舌和阴茎无法将它们唤醒，如同旅客同志从中经
   
过。
   

   
肉弹女孩在旁边像海豚一般地跃动并且用身体拍打着床垫，甚至发出海豚一
   
般的鸣叫声，却显得如此遥远，快要沉没到消失的地平线以下。
   

   
第十六章
   

   
我的第一次是和好朋友的妹妹——我总觉得那次是她故意逗我这么做，但又
   
不好意思问。我去找她哥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我敲了很久门她才穿着睡衣出
   
来，又不像是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她说哥哥很快就回来，让我在家里等一会儿，
   
她的身上有一种甜甜的奶香味，在我面前走动的时候很容易能看到薄薄的睡衣里
   
胸脯在摇动，我觉得嗓眼发干。后来她哥哥老不回来，我和她玩着纸牌等着，她
   
还像老样子跟我开情色玩笑，不知怎么就说到来赌一把吧，她赢了告诉我胸脯的
   
形状，我赢了告诉她阴茎的长短。我以为又是玩笑就答应了，我赢了纸牌，没想
   
到她真的把睡衣解到了腰间，她的胸脯像两个特别饱满的梨子……再往后就没法
   
控制住自己了，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成几截。我们在她家的沙发上做爱，我还
   
记得她的乳晕很大，是梨子皮的颜色；她有着淡淡的柔软的腋毛，她喜欢我亲那
   
里，直到腋毛全被唾液沾湿了紧贴在手臂上。我那时就像一个笨蛋，压在她身上，
   
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她用腿紧紧地夹住我，我试图进去但老在她的大腿根乱碰
   
乱撞，完全迷了路，沮丧得差点想放弃。直到她用手引导着我进去，很顺滑地直
   
塞到根部，那是和自慰完全不同的感觉，就像从游泳池一下子跳到温泉里；我没
   
有做多久但我和她都很满足。最后她用睡衣给自己、我和沙发搽干净了，让我先
   
走，临走时我闻到满屋子都是古怪的气味，感到惶恐极了。
   

   
后来呢？
   

   
后来我才知道她哥哥和父母那一次去了外公家过夜，当天压根不会回来，而
   
且我并不是她的第一个；但不管怎样，她是我的第一个恋人。后来她搬家了，到
   
另一个城市，有了新的男朋友，可我还很想念她，也许还很喜欢她。我想我只是
   
驶过她面前的巴士，上车，下车，仅此而已。也许是命中注定。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的第一次是和大学系上着名的花花公子，那时我２０岁，他追求我，说自
   
己很爱很爱我，因为并不爱以前那些女孩儿因此对她们荒唐。但我很特别和别的
   
所有人都不一样，只有我能够打动他，他的心门只为我而开。我就这样被他哄到
   
了手。这一招对女孩儿屡试不爽，哈，聪明的不聪明的美丽的不美丽的女孩儿都
   
吃这一套。他把我带到一间屋子里，听说是他在外面租的炮房，他脱了我的衣服，
   
亲吻我的全身，起初我一直在发抖，他很有经验地用嘴唇到处寻找我敏感的地方，
   
直到我像刚捏好的泥人儿软在他怀里，湿透了，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他温柔地一
   
点一点进入，没让我感觉太痛，也没有任何快感，我只是觉得抱着他的脊背让我
   
觉得很温暖，愿意把自己给他，来换取我的爱人。最后我流了许多血，他很有把
   
握地告诉我下一次就不会流血了，也不会再痛了，而是欲仙欲死——那时我一听
   
见这个词就会脸红心跳。但居然被他说准了。
   

   
后来呢？
   

   
我和他没有后来。
   

   
第十七章
   

   
丁处长的头发和呼吸都有些乱，狸猫狸猫我要你，他急切地说。狸猫柔声说
   
我也想要你。丁处长四十多岁了，皮肤已经不像年轻人那样光滑，唯有阳具不服
   
输地昂然翘立，带着骄傲的弧度，侧面的形状略似一根香蕉。狸猫让他躺下来，
   
将香蕉含在自己的嘴里，小心翼翼地收拢牙齿，舌尖在龟头上站立不稳地打着旋，
   
又将它轻柔地卷了起来。丁处长呼吸急促地说狸猫我想你想得好苦，狸猫的嘴里
   
被塞满了，回应的方式便是用力吮吸，好像在哧溜哧溜地吃一根果汁冰棍，冰棍
   
见大不见小。
   

   
轮到狸猫躺下来的时候，丁处长从微波炉里取出一杯加热的牛奶，含了一口
   
慢慢吐在狸猫的小腹上。乳香扑鼻的河流向下游流去，很快便形成了一道浓稠的
   
瀑布，丁处长埋下身子将肌肤上乳白色的痕迹细细地舔舐干净，包括雪原上的黑
   
杉，白里透红的冰川和倒悬着新鲜钟乳的溶洞。狸猫感觉到有几滴牛奶滑到了花
   
心深处，痒痒的又好受又不好受，忍不住扭动身子缠绵地叫了一声。丁处长可能
   
被这一下闪到了舌头，也叫了一声，音调极古怪，好像是某种电子乐器作响？
   

   
手机在床头上叮叮咚咚地闹，狸猫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拿过来一看刚好是
   
丁处长的短信，内容很简单：明天下午三点，我在真锅咖啡馆等你。本是平平常
   
常的约会却因为刚才那个梦而变得复杂起来。狸猫心想这条短信的语气怎么这么
   
坚决，不像以前商商量量的，难道他要向我不顾一切地表白？转念又回忆起上一
   
次遇见丁处长的时候，那爱慕到十分的眼神，心口便变得暖暖的，竟然有些神不
   
守舍。身体里似乎有个巨大的空洞，各种物事无休无止地落下去，总也见不到底。
   
到底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将它填平？
   

   
狸猫选了一件素洁的淡紫色衬衣，特意勾勒出腰身的窈窕，内衬着不加张扬
   
的白色文胸。丁处长和往常一样早早在座位上等她，狸猫妩媚地伸手招了招，"
   
下个月你会被调动到Ｄ局。"刚坐定就听见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Ｄ局的福利待遇和工作氛围在本市直属机关里一直是最好的，我托了一个
   
老上司，估计这星期就能办好手续。"丁处长轻描淡写地说。狸猫明白他不知费
   
了多大力气才拿到这个肥缺，本就拿捏不定的主意更是凌乱如丝。"我不知道该
   
怎么谢谢你才好……"狸猫情不自禁地把丁处长的手握在滑润的掌心里，心想接
   
下来他不管提什么要求，自己都可以好好商量。但丁处长缓缓把手抽了回来，沉
   
着脸说："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算是对你有个交待。我想，就到此为
   
止吧，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最好。"
   

   
"老丁？老丁你在说什么？"
   

   
"很早之前就答应过你，我什么也不图你的，然而小徐的事情你实在不应该
   
瞒着我；你也不要多心，我把你调到Ｄ局并不是拆散你们，只是实现一个承诺而
   
已。其实我并不在乎你有男朋友或者是没有，我只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想法，你
   
真的没有必要一直遮遮掩掩！"
   

   
"但是我和小徐并没有什么啊！老丁你是不是听信了谣言，老丁老丁你听我
   
说——"丁处长摆摆手打断了狸猫的话，脸色像树根一般惨痛，声调很是沙哑，
   
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压路机下面被轧了出来。
   

   
"你那边因为我很早之前拜托过，Ｂ局干部处就没什么动作，很抱歉我的能
   
力不足以一次保护两个人，小徐已经挨了不作通告的内部处分，也许他怕你担心
   
没告诉你吧。无论如何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会在单位上做……那种事情……好吧，
   
当然这与我无关。不过以后请关紧窗户，也不要再和我联系。有点事情得马上办，
   
我先走了。"
   

   
狸猫面如死灰地看着丁处长满满的咖啡杯。
   

   
第十八章
   

   
狸猫，你真的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为什么要走？
   

   
没办法啊，我被单位开除了。谁叫我上班迟到早退又浓妆艳抹不听话，仗着
   
自己有一个组织部的关系户就无法无天，嘿嘿，没想到局长一怒就把我咔嚓给铡
   
了。这时我才后了悔，给局长处长又是送礼又是写检查哭哭啼啼的，谁还理我一
   
个下岗弱女子？愣是把我给撵了出来，说无视机关纪律机关作风的，这就是下场！
   
唉我就这样变成反面典型了呗，被砍了脑袋钉在城门上示众。忽然就觉得呆下去
   
很没有意思。反正失业了，不如去别的城市走走看看，别说这个了，唉烦人，看
   
电视看电视。
   

   
傻瓜，我骗你的。
   

   
其实我离开的真正的理由是我男朋友死了。其实我一直在骗你，屁股别生气，
   
骗你好玩呗。我有个高大英俊的男朋友，和我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他很爱我，
   
但他的那个又不行，每次动不了十下就像条死狗一样趴在了我身上，所以我才出
   
来玩……没办法呀，不能老是用手指解决，我也有需要的。但是我一直很爱很爱
   
他，舍不得离开他，十下就十下吧我也愿意跟着他——结果他死了。他从绵阳出
   
差回来的路上车轮胎炸了，海狮面包车撞得跟长安面包一般长短，他从后窗飞出
   
去，飞了十几米，像超人一样。参加完葬礼之后我不愿意再呆在这个伤心的城市，
   
这里遍地都是我和他的回忆……请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瞧我又快哭了。看电视
   
吧。
   

   
傻瓜，我骗你的。
   

   
你觉得我的性格像什么？喜欢动还是静？错了！我喜欢动静结合。你听口音，
   
我的口音不是纯正的成都人，其实我是重庆人，三年前大学毕业来到成都，我特
   
别喜欢这里的小吃。那时我就下定了决心，每隔三年换一个城市，难道你不觉得
   
城市就像笼子一样关住了我们？我们只是城市里的家犬，这感觉真不好受。所以
   
我想主宰自己的命运，这辈子至少要去十二个城市，迁徙到五十八岁满脸皱纹不
   
再年轻美貌为止，每三年换一个地方，我想行游天下！看过那本经典的小说《在
   
路上》没有，还有那本《达摩流浪者》，唉写得真好。我是个女孩子，没法像那
   
样不住地流浪下去，走走停停总可以吧？又到我出发的时间了，哈我真是浪漫主
   
义。快瞧电视上猴子多可爱，好向往那样的青山绿水！
   

   
傻瓜，我骗你的。
   

   
……
   

   
清晨，松鼠被一些悉悉梭梭的声音吵醒了，翻过身发现狸猫把自己整个儿埋
   
在被子里，肩头耸动，发出压抑在喉咙里的凄惨的抽泣声。狸猫狸猫你怎么了？
   
狸猫狸猫你说话啊！松鼠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将这个哭得天昏地暗的女
   
孩儿轻轻抱在怀里。
   

   
                      [完]